中国科学院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副教授 胡乃军

近期，有媒体梳理发现，个人养老金基金九成以上亏损，其他三类理财、储蓄、保险产品虽大部分未亏损，但收益相比同类产品不突出，引发广泛讨论。个人养老金制度是指政府政策支持、个人自愿参加、市场化运营，实现养老保险补充功能的制度。截至2024年1月30日，个人养老金专项产品达739款，包含储蓄、基金、保险和理财产品。在收益欠佳情况下，该制度能否守住参与者们的养老钱？

个人养老金实行个人账户制，缴费完全由参加人个人承担，自主选择购买符合规定的金融产品。2022年11月起，北京、上海等36个城市及地区先行试点。2024年1月24日，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公布消息称，未来将推进该制度全面实施。推行个人养老金旨在构建一个多层次、多支柱的养老保险体系，以应对日益严峻的人口老龄化问题。出发点是给个人提供更多元的养老保障选择，同时减轻国家基本养老保险压力。参与者还可享受税收优惠，并理性规划养老资金。

现实中，人们对个人养老金的态度不一。有位中年白领李先生在该制度一推出，便开户缴存，并持续定期缴存至今。他表示，虽然当前收益不显著，但看好中国经济发展，相信其能带来稳定回报。但另一位张女士在了解这一制度后，未选择开户。她坦言对回报存在疑虑，担心市场风险影响养老金安全。她称，之所以选择观望，原因之一是目前个人养老金参与渠道和产品选择较少。她从事多种投资，认为能找到回报更高的产品。事实上，是否参加个人养老金关键在于持有的态度和目的。若想追求短期回报、高收益，那个人养老金几乎不可能完成这个任务；若盯住未来养老风险，致力于长期风险保障，追求长期稳定回报，可考虑参与。

在个人养老金试点过程中，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第一是参与率较低，许多人对该制度的了解程度不高。目前参加社会保险的有10.7亿人，理论上都有参加个人养老金制度的资格。但截至2023年底，个人养老金制度参加人数仅5000多万人，且真正开户、存入金额并选择产品配置的仅600多万人。

第二是风险问题。个人养老金的资金是通过相关机构投资来获取收益，而投资市场存在风险。尽管相关机构在基金产品投资方面会选择相对稳定的资产，但市场行情的波动很难预测。同时，参与者盲目跟风、基金管理人的能力不足以及个人因素等都可能导致亏损。再加上“退休年龄到达才能领取”的设定，以及监督和透明度不足等问题，都影响该制度的推动和发展。

个人养老金产品亏损可能影响参与者退休后的收益，但也不必过于担心。一来，即使短期有高盈利，也无法立刻使用和受惠；二来，个人养老金是养老规划工具，可将目光放长远，比如追求10~20年平均回报等，让时间来熨平波动，不用投资的心态看待养老规划。

为了个人养老金能更好地发挥作用，笔者提出几点建议。首先，加强相关法律法规建设，降低参与门槛，提高参与率。比如，可考虑建立更灵活的退休年龄政策，以适应不同人群需求；还可完善税收优惠政策，进一步激发个人参与热情。同时完善监管机制，加大对违法违规行为的处罚力度。其次，鼓励金融机构创新个人养老金产品，提供更多元化的选择；加强投资者教育，提高其理财能力。最后，个人应主动学习理财知识，理性对待市场波动，避免盲目跟风和情绪化的投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