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09 农历甲辰年 正月廿九
调身调心调吐纳 ——《中医导引养生学》述评

中华中医药学会    温长路

与中国中医科学院代金刚博士的认识,说来与他的《中医导引养生学》一书(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是有直接联系的。2012年底,在中国中医科学院与央视专题养生栏目“健康之路”合作录制的一档节目中,为了增加节目的实用性和让节目更接地气,主办方和录制方决定,把他正在进行研究的导引养生学的内容融进到每期节目中,以丰富专家们的表述。 “小荷初露尖尖角”,这位年轻学者的出色表演很快被大家接受,并频频出现在多家电视台的节目中。正是这种机缘,与他相见、相识,也引出了对他后来出版的这本书作评的事。

代金刚博士与他主编的《中医导引养生学》之所以受到欢迎,与人们对中医的信赖、对中医导引术的关心是分不开的。读他的书,就有了更清晰的答案。

一、中医学的核心理念是调理,导引所表现的正是调理的学问

中医学认为,人体健康的关键在“和其运,调其化,使上下合德,无相夺伦”(《素问·六元正纪大论》)。如能做到“外不劳形于事,内无思想之患”(《素问·上古天真论》),“从内之外者,调其内;从外之内者,治其外”(《素问·至真要大论》),使“内外调和,邪不能害,耳目聪明,气立如故”(《素问·生气通天论》),健康的目的就达到了。这一思想不仅反映于对疾病的治疗中,更多地则是反应于对疾病的预防中,导引之法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何谓“导引”?东晋医家葛洪说:“知屈伸之法者,谓之导引,可以难老矣;明吐纳之道,谓之行气,可以延寿矣。”(《抱朴子·内篇·微旨》)屈伸、吐纳,是人体生理的基本功能和生存的基本需求,难老、延寿,是人体健康的主要标志和人类的终极追求,而其中要掌握的“法”就是调理的学问、就是导引,葛仙翁的论述算是说到极致了。作为中医的构成,导引在《黄帝内经》中早有明确的表达,《诸病源候论》中已有287款专门以导引之法治疗相关疾病的医案。马王堆汉墓中的《导引图》、华佗的“五禽戏”、《养性延命录》中的六字诀、《千金要方》中的导引法、《苏沈良方》中调养法、金元四大家的养生论等,无不包含着导引法的精彩内容。《中医导引养生学》一书,从导引的概念、导引的起源、导引的基本理论、导引的要素说到导引的要诀、导引的要领、导引的姿势、常用的导引法等,把中医的这门学问系统化了、精细化了,也通俗化了、普及化了,是对古人这一思想的继承和发挥。它介绍的不仅是一门学问,更是作者对推进中医学全面传承、发展的一种责任心。

二、健康的第一责任人是自己,导引是伴随每个人身边的医生

健康是人类的普遍追求,个人的健康由谁来负责?世界卫生组织给出的答案是:“个人的健康和寿命,60%取决于自己,15%取决于遗传,10%取决于社会因素,8%取决于医疗条件,7%取决于气候的影响。”不能把健康的全部希望寄托在医疗手段上,通过积极的养生获取健康,是少花钱、少痛苦、方便实用的最佳选择。在众多养生方法中,导引是必不可少的,它所倡导的“三调合一”要素几乎是所有养生手段的通用法则。调身是导引的基础,因为“形不正则气不顺,气不顺则意不宁,意不宁则神散乱”。只有形正体松,才能气定神敛。调身包括对行、立、坐、卧等各种姿势和屈、伸、俯、仰、摇、转、跑、跳各种动作的规范,调整得体,就能筋柔骨健、经畅络通、气调血和。调息是导引的枢机,因为“调息一法,贯彻三教,大之可以入道,小用可以养生”(清·王昂《勿药元诠》)。只有气息平和,才能内外轻松。调息包括对鼻吸鼻呼、鼻吸口呼、口吸鼻呼、停闭呼吸、胸式呼吸、腹式呼吸、提肛呼吸等多种呼吸方式的应用,调整得体,就能吐故纳新、气血通畅、脏腑安和。调心是导引的核心,因为“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灵枢·本神》),“所以任物者,谓之心”(《素问·上古天真论》)。只有心定神安,才能生机勃发。调心包括意守、存思、观想、调神、炼意等多个方面的修炼,调整得体,就能潜能显露、智慧增值、形神兼备。《中医导引养生学》一书告诉读者,练导引只要能得之以法、用之以力、持之以恒,就一定会给健康助力、加力,作用堪比为自己配备一名专职的保健医生。

三、养生的要领在掌握技巧后的应用,导引之法需要大力普及

养生是人类终生的行为,可以毫不夸大地说,养生永远在路上。如何学会养生,关键在掌握技巧并落到实处。《中医导引养生学》的诞生,是践行这一思想的结果:通过对北京西学中高级研修班的讲授,取得了满意的效果;通过对中医硕士、博士研究生的教学,受到了普遍欢迎;通过电视频道与大批受众的互动,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实践证明,科学、实用的养生知识是受到人民广泛认可和接受的。在中医优良传统的延续中,八段锦、易筋经、五禽戏等不少导引功法一直在民间流行,成为“百姓日用而不自知”的法宝。作为一种科学,我们不能满足于这种现状,因为不少人虽然在天天练习,却不知功法的内涵,至于什么“头正顶悬、竖脊正身、握手结印、两肩齐平、飞肘含胸、缄口砫舌、合眼垂帘”等练功的基本要领,大都是一概不知或知之甚少的。练来练去,只能说是起到“活动胳膊腿儿”的作用了,导引的真正功能肯定是大打折扣的。对于那些大多数人不熟悉的导引功法,如二十四节气导引养生法、静功、睡功等,更需要从理念到技巧上的全面指导。不少人有练这些功法的积极性,又是这些功法的适应者,迫切需要获得这方面的知识,却苦于不知道从哪里入手。《中医导引养生法》一书,考虑到了高、中、低不同层次人群的需求,不仅用文字全面揭示了多种功法的奥秘,而且用图片直观诠释了多种功法的要点,还结合现代的传播手段,通过扫描二维码获得功法的立体视频资料,是传统出版物与现代传媒手段的结合。它所提供的不仅是一本教材,更是一种规范养生宣传的有益思路。

导引是“通过肢体运动、呼吸吐纳和精神调节相结合的健身方法,具有强身健体、防病治病、调畅情志、延年益寿作用”。研究中医不研究导引法,不能展示国宝的全部精髓;普及养生知识不普及导引法,是养生理论和实践的重大阙如。希望随着《中医导引养生学》一书的热销,能酿成中医导引学之深入普及之势,为蓬勃兴起的全民中医养生和“健康中国”的建设带来积极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