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09 农历甲辰年 正月廿九
行医济世,古脉新枝 ——悼念炁道医学创立者老中医韩善藏

5月的北京,鲜花盛开,在这个万物生长的季节,却传来老中医韩善藏先生仙逝的消息,让人扼腕叹息。本人因为工作的缘故,曾经多次采访韩善藏老先生,时隔一年,竟成永别。

韩老虽然离开了我们,但他悬壶济世的情怀和风骨永远留在我们的心中。特撰此文,纪念韩老。

奇妙的医术 珍贵的条幅

一年前,记者前去拜访久闻其名的老中医韩善藏先生,一进客厅就被墙上的条幅吸引了。“善藏医话得之于行”,正文行书苍老古朴,落款是“善藏医师雅正 陈立夫 (民国)八八(年)三(月)廿二(日)”。

没错,正是国民党元老陈立夫先生。熟悉现代史的人都知道,陈立夫对中国传统文化尤其中医很有研究。1969年他自美国回台湾定居 ,2001年病逝,其间曾任台湾中国医药学院董事长,一直大力促进中医发展,被誉为中医中药事业的“守护神”、“现代中医之父”。

韩善藏大夫与陈老并不相识,是因为陈老读了《善藏医话》,欣然命笔,肯定赞扬作者,还千里迢迢托人相赠,成就一段佳话。

那是1993至1995年,每当深秋时节韩老都应邀前往江苏镇江与南通,给几位企业家及其亲友诊治病患。众人年龄有别,病症自然不同。81岁老人患的是双眼白内障,视力严重下降。年轻人有长甲状腺瘤的,有自小患小儿麻痹的,有腰部严重摔伤的。

几位中年人或脾胃不和,十分消瘦;或哮喘八载,久治不愈;或终年咳嗽,昼夜难安。其中有位徐总经理,几年前右脚跟忽然疼得不能着地,右腿无法伸直,看遍中西医也治不好,走路右腿只能脚尖触地,一颠一跛。

面对这些患者,韩老身为中医并不号脉,诊断病情却又准又快;其治病方式更是奇特:不管什么病都既不开方子也不用针灸,而是先和病人聊一会儿,再在他们身上敷贴小几块中药膏,然后交给病人一些装有中药面的小胶囊,叮嘱日服一粒或两粒即可。只是病症不同,药膏和药囊的种类有所区别,药膏敷贴位置也有讲究罢了。

让人更想不到的是,如此简易的治病方法,疗效却出奇的好。上述几位病人都是治疗一两次、服药十多天,结果患白内障的,视力由0.2提高到0.4;长甲状腺瘤的,肿物已然消失;患小儿麻痹症的,上肢明显有了力量;腰部摔伤严重的,治疗30分钟便行走自如;哮喘不愈的,来年春天不再犯病;咳嗽不止的,未满一年症状全无;脾胃不和的,变得能吃能睡,一年体重增加20多斤。至于徐总经理的顽疾,好得就更快:头天晚上治疗完,右腿便能舒展开;第二天早晨起床,右脚跟即可着地,走路已和正常人一样。

巧的是,当年陈立夫先生的孙女掌管台湾一家企业公司,此刻正在南通,而且和徐总经理很熟。陈小姐可以说是亲眼看到了“炁道医学”的显著疗效。

而台湾中医刊物《自然疗法》,从1994年至1998年一直都在刊发韩老的文章;《善藏医话》积极倡导炁道医学,此书问世后,也是这家刊物主动呈送陈立夫老先生的。

奇妙的医术,珍贵的条幅。韩老深知,在他行医济世的漫长岁月中,能将这二者联在一起的,唯有那童年时代的梦想,和他终生不渝的追求。

早立悬壶之志 苦求岐黄真经

1941年,韩善藏出生在江苏泰州一个望族世家,原名韩根宝,字善藏,祖上曾是江苏名刹“光孝寺”三大施主之一,有人做过官,也出过名医。

到了韩善藏这辈,家道已经中落,只留下四间祖屋。韩善藏是在祖父母身边长大的。老人很讲传统,对孙儿要求严格,五岁就把他送入私塾听讲《三字经》、《百家姓》;到了年龄,又送他上了小学和初中。

韩善藏立下悬壶之志,完全是在青少年时代。当时韩家已搬到泰州街市,住所南边是西药房,对门是中药铺。韩善藏自小就喜欢在药店玩耍。

在这里,他看到针灸治病的神奇,听到许多关于“药”的故事,对中医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刚到小学六年级就萌发学医之志,初中毕业这一志向已不可动摇,并得到家长支持。

当时韩家有位亲戚是老中医,还有位邻居是针灸师。从十二岁开始,韩善藏便在二位指教下背诵“汤头歌”和“经穴歌”,苦练针灸基本功;后来还精心搜集了不少治病的单方和验方。

说到立志学医,韩善藏的儿童时期有两件事不能不提。

一是他常跟着祖父去听书看戏,艺人们在台上演绎的故事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其情节往往是:好人在坏人迫害下眼看要死去,一个道人忽然出现,手中佛尘一挥,好人便起死回生,且充满力量,最终将坏人彻底打败。

后来上小学,韩善藏又亲眼看到一位云游四方的老道,用根火柴棍粗的银针在聋哑少年身上扎了两次,就让他第一次听到外界的声音。童年的经历似乎让韩善藏有了一种“仙道情结”,使他一生都向往疗效神奇、能让病人起死回生的超凡医术。

这种向往不仅使他早早立下悬壶之志,还给他竖立了一个很高的追求目标。长大以后韩善藏读了不少史书和笔记小说,接触到一些古代名医的“神奇”事迹。如先秦的扁鹊(秦越人)诊病时能看到患者五脏(《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西晋的幸灵坐在病人几尺之外即可行气治病(《晋书•幸灵传》)等等。这一切都让他确信,数千年的祖国医学必有一些上乘医术等待后人去发掘。

韩善藏儿时与习医有关的另一件事,是他从记事起就爱学祖母的样子盘腿而坐,觉得这样很舒坦。后来习以为常,连写作业都盘坐在凳子上。再往后便发展到天天都静心打坐,而且一坐就是个把时辰,几十年来从未间断。这种自然而然、从小坚持下来的习惯实际上是一种气功(炁道)修炼,它给韩善藏带来莫大益处,为他以后体悟自然之道、创立炁道医学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1958年,韩善藏初中毕业参加工作,进了北京一家国营大厂;后又参军从事基层医务工作,发挥他熟悉针灸和中药的专长。从部队复原回到工厂医务室,韩善藏刚好25岁,随着早年志向的实现,内心更加向往祖国医学的上乘医术。此后,他便利用北京得天独厚的条件,为实现理想而加倍努力。

当年,北京中医学院(今北京中医大学)离韩善藏的住处只有20分钟路程,他一有时间就去旁听知名教授的讲课,先后用两年时间,系统学习了“各家学说”、“内经”、“伤寒”、“金匮”、“方剂”、“温病”等课程,夯实了中医理论基础。

他还借夜班倒休,四处找老中医求教。后经人介绍,特意师从北京名医陈世安先生学习。陈老大夫的方剂轻灵机巧,气味纯正,拓展了韩善藏的诊治思路。在为陈老大夫抄了几次方子后,老大夫即令他独立坐诊看病。就这样他先后坚持了5年,直至陈老大夫83岁正式退休。

师从陈世安等名老中医,韩善藏受益匪浅,但总觉得不太解渴。他意识到,在基层医务室工作,患者均为厂内职工和家属,病源太少;而要悟得传统中医的上乘医术,缺少临床经验是不行的。他决定广拓病源,尽量用业余时间多为社会上的患者看病。开始是在陈老大夫的医院坐诊,后因医术独特、疗效显著,主动求治的病人越来越多。

到了1980年代,有的场合已是应接不暇。当时治疗最多的是常见病,也有一些疑难杂症,往往涉及内、外、妇、儿等等不同医科。求诊者以普通百姓为主,亦有不少社会名流、军队和地方高干官员,以及旅居日、美、英、法、德、加等国的海外华人。1980年中期,他还受邀给井岗山时期的老同志做过编外保健医。

从1960年代中期到1980年代后期,韩善藏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在此基础上,他对中国医药学的核心精神终于有所领悟,并且认定,传统中医的上乘医术必是这一精神的忠实体现。

法尊炁道 巧使自然之力

中国医药学的核心精神是什么?韩善藏的答案是尊崇“自然之道”,即医者行医必须遵从而不是违背人生命运动的自然法则。从《黄帝内经》开始,中医治病一直把恢复和维护人体之气在经络系统中的有序运行作为着眼点,就是因为她认识到,人的躯体需要天地之气的滋养,更离不开人体之气的自然运行,这是人生命运动的根本之道。

中医传统医术的特点是什么?韩善藏的答案是借助“自然之力”,即用自然手段调动人体潜藏的自我修复伤病的生命机能。

这一机能人生来就有,只不过在人体之气运行有序的条件下方可发挥作用;如果伤病导致人体之气运行受阻,它的作用无法发挥,人体就会久病不愈。所以传统中医临床讲究两点,一是治病不求消除浅层病因,而在恢复人体之气的自然运行,激发患者自我修复伤病的机能。二是具体治疗要用生物性的自然手段,如服食中草药、针灸、按摩、气功等等。因为只有这类手段才能有效作用人体经络系统,调理失衡气机,而不会给人体造成伤害。

这些领悟至关重要,它们触及到传统中医的神髓,更给韩善藏指明了探索的方向。于是他以“恭守自然之法,巧使自然之力”为宗旨,专心改良中医传统的治病方法,终于求得一套独特医术。这套医术不仅涉及诊病和治病,还包括中药炮制,三种治病方式——内病外治、超小剂量用药和炁道疏导全都与众不同。

所谓“内病外治”,是用一点中草药膏敷贴在病体有关穴位,让药力直入经络系统。此术由中医传统的针灸疗法与外治法“嫁接”而成,药膏贴布一般只有3 X 4厘米大,每贴用药0.3克左右,一次敷药总量不超过1.5克。韩善藏学医、行医均都是从针灸开始的,他接触外治法也很早,且与清代名医吴师机有关。

吴师机是中医外治大家,尤其擅长敷贴药膏。1853年他迁居韩善藏的家乡江苏泰州,使当地形成了“万病贴膏药”的风俗,并延续下来。韩善藏研究内病外治始于1960年代后期,1974年正式用于临床。

与针灸相比,内病外治有三大长处。一是可免除皮肉之痛,男女老少都乐于接受。二是所用药膏配方独特,药力对经络系统的作用更到位。三是中药膏留存人体表面可达24小时以上,疗效更持久。

韩善藏行医,遣方用药晚于使用针灸疗法,但他一开始就追随叶天士、蒲辅周、陈士安等古今名医,非常注意控制药量;后来对传统中医的神髓有所领悟,为避免药物毒副作用伤害人体,“量轻力专”便成了一个十分重要的用药原则。

早年开方子他总是少用药、用常药,一副药的重量一般只有三四十克,价钱很便宜,还非常容易抓到。即便是哮喘顽症,仅用四味十分平常的药材也能治愈。1980年之后,为了进一步控制药量,韩善藏对内服中药的汤剂形式加以改良,开始将配方药研成粉面儿,装入小胶囊。由于每粒胶囊装药仅在0.3克左右,患者日服最多三粒,一天总的用药量加起来还不到1克。病人服用起来非常方便,既可免去煎药之苦,更不会因大量喝药伤了胃气。

内病外治也好,内服中药也罢,韩善藏都讲究用药轻灵,可如今中药炮制有很多环节已不再使用传统工艺,药材来源也发生了变化。许多药用植物都在不同地区以人工栽植,直接取自动物的药材更是越来越稀少,出现许多人工替代品,这一切都会影响到中药的疗效。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从1980年起,韩善藏便自己动手依照古法炮制配方药。其炮制一直恪守三个原则,即人工操作、执行古人的工艺流程、药材配制遵从时序。此外,他还非常重视原生态药材的使用,植物、矿物药材尽量用最佳产地的品种,动物性药材只用自然形成的品种。总之一句话,就是按照自然本身的法则来加工、配制中草药。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中国兴起气功热,韩善藏常去听气功讲座,观摩气功治病的各种形式。此时他的医术已有相当造诣,且有自小打下的静功基础,很快就把学到的气功知识灵活自如地用于临床。

诊病时,他将望闻切问四法与“炁道诊察”并用,边和患者攀谈接触,边将炁道信息传导给对方,通过感受回馈信息诊察病位、确定病性,收到了很好效果。

在这过程中,他还可以同时进行“炁道疏导”,即一面和病人做语言交流,一面传导炁道感应信息,这些信息大都载负一定生物能量,对患者可以起到温馨身体、协和脏腑、顺化气机的作用。

所有这些医术都很新鲜,三种治病方式可分别使用,也可兼用;简易、高效、安全,则是它们共同的长处。这就是为什么当年韩善藏深受社会各界患者欢迎的原因。1984年,北京中医学院将韩善藏聘为气功学研究所咨询治疗小组成员。在此前后,一些海外患者折服其医术,纷纷恳请他去日、美、英、法、德、加等国旅居行医。韩善藏却一一婉谢,不久又大大缩小出诊范围,推掉社会活动,转入“半隐居”状态。因为他要静下心来,认真总结自己20多年的探索心得。

1987年至1994年,韩善藏先后完成了两本中医著作。《氣道医学》(1989年出版)从人体健康与人体之气的关系出发,阐明中医治病须以“气道”为核心的观点。《善藏医话》(1997年出版)则对他的独特医术,同时也是探索中医上乘医术的初步成果做了阐述。由于这套医术植根于传统中医对宇宙与人体之气(炁)运行规律的把握,所以被定名为“炁道医学”。

三术合一 妙在固本培元

如果说韩善藏的炁道医学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前期形成的,那么它的完善则在此后二十年。

1988年,韩善藏大夫取得了主治医师的职称。进入九十年代,他的著述逐渐引起海外中医界的重视。1997年美国中医药专家学术交流协会第37届学术交流大会在加利福尼亚召开,组织者将《氣道医学》选为大会交流文件,并邀请韩大夫在大会做了专题讲座。

两年后,也就是1999年岁末,陈立夫老先生为《善藏医话》题写的条幅也辗转送到他手中。可是早在九十年代初,韩善藏就面临一个问题:只有不断接受疑难杂症的临床检验,炁道医学才会完善,而这需要足够的时间、精力和机会。于是他又做了一个重要决定:提前从单位退休,潜心研究。

1992年,韩大夫开始独立行医。自由支配的时间多了,他做起三件事。

一是继续著述立说。《善藏医话》杀青之后,他又出版了记述行医经历的《串雅札记》(1998)和医案汇编《医灯续焰》(2002),并在海内外刊物发表中医学文章十多篇。

二是坚持读书和订阅专业刊物,不断提升理论素养,掌握海内外医学动态。

三是“走江湖”,除了北京地区,每年还去外地应诊,本文开头提到的南方之行就属于这种情况。与早年不同,此时韩大夫的临床重点全在疑难杂症上。

结果十多年下来,他在这方面取得了显著成就,炁道医学也日趋完善。

临床实践让韩善藏大夫意识到,中医治疗疑难杂症应该把气机调理的焦点聚在“元气”上。元气是人的生命之本,也是人体之气有序运行的统帅与原动力。患者久病不愈,人体之气无法自然运行,其根源即在元气受损而阻滞,失去活力。此时医者最该做的就是“固本培元”——养护和调动病人的元气。传统中医早就认识到在推动病体康复的生物能量中,元气的作用最重要。

只不过古人临床启发元气的办法基本都是“补”,即通过内服药剂慢慢滋补元气。韩善藏则不同,他的固本培元之法强调“通”,或者说“以通为补”,具体来讲就是以“三术合一”的方式直接疏通经络系统的元气阻滞点。所谓三术合一,是将炁道医学的三种治病方式结合起来运用,让它们协同发力。这是因为与调理局部气机相比,启发人体元气需要调动更强、归经更准确的自然能量。

在临床实践中,这三者调动的治病能量进入人体之后,走的都是同一经络,攻伐的都是同一目标(元气阻滞点)。不同的是,内病外治的药力是从穴位直接进入经络,疗效来得快,还可为后进药力引导归经方向,但持续时间有限(药膏不能贴得太久);内服胶囊的药力需经过胃脏进入经络,疗效来得慢,却能长久保持(可持续服药),治疗作用也比药膏更全面。至于医者通过炁道疏导传递的治病能量,归经就更准确了。

它本身即有固本培元之效,对于外用和内服中药的药力还可推波助澜,起到强化作用。

为了更有效地治疗疑难杂症,韩善藏大夫还对炁道医学的医术做了具体改进。

比如诊病,后来他已很少号脉,判断病情主要靠望诊和炁道诊察;同时借助问诊探知患者病史、通过闻诊辨析患者的语音与气味,目的都是为了印证前者得出的结论。这套诊病之术可以快速诊断病性病位,确定元气阻滞点涉及哪些经络,为后续治疗打下坚实的基础。

韩大夫还对内病外治和内服胶囊的配方做了优化,使得用药更为轻灵,疗效更加突出。比如他将内病外治的常用膏药优化为9种,后来又研制出软膏、香包等不同用药形式,让这一治病方法用起来更方便得手。

总之,经过多年的努力,韩善藏另辟蹊径将中医古老的元气学说实际用于临床,有效解决了人体自我修复伤病的原动力问题。

一子动百子摇 四两拨千斤

中医治病的奥秘,乃在调动人体潜藏的自我修复伤病的生命机能;行此大法之关键,又在重启患者机体运转的原动力。于是韩大夫无论治什么病,都从固本培元入手,这样不仅见效快,还能治好性质完全不同的疾病,可谓“一子动,百子摇”,四两拨千斤。

这方面的实例举不胜举。韩大夫曾多次用炁道医学的医术治愈过脑瘫症,求治者中有个加拿大华裔少年,出生不久便得此病,12年看遍了医生也没治好,双腿像剪刀似地叉在一起,离开轮椅走不了路。在回加拿大前几小时,小患者接受了韩大夫一次治疗,第二天飞至温哥华,他竟然在家人的搀扶下,自己走下了飞机。

还有十分罕见的“大舞蹈症”,医界至今也未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其求治者也是一位外籍华人,已有10年病史。一次赴宴病情发作,她的腿臂猛然舞动,一下将桌椅推翻。在场朋友惶恐至极,可一两分钟后,其体态又恢复如常。韩大夫给她直接治疗了3次,每次相隔3天,此后这可怕的病症便再未复发。

除了治疗功能性病患,炁道医学还可修复受损严重的人体组织器官。大家知道,尿毒症的患者发病时其肾脏已损坏90%,心脏、消化系统、呼吸系统、血液系统也会受到严重损害。当年一位求治者还患有糖尿病,全身从头到脚、由表及里,除了毛发和指甲几乎无处不肿;平时不仅无法自主活动,呼吸、说活、吃饭甚至吃药都很困难。韩大夫给他治了10个月,上述症状全部消退。再经过8个月的休养,患者便恢复了健康,而且没留下后遗症。多年前,韩大夫还仅用“三术合一”之法治好了一个9岁男孩的腿部骨折。后来又用同样医术治愈了一个8岁男孩儿的眼外伤失明,半年间其左眼视力从0.08提高到0.3。

在一般人眼里,人体衍生的不良赘物既可怕又难治,炁道医学却能将它们化于无形。早在1990年代,韩大夫就治好过肝肿物、甲状腺瘤、胶质性脑瘤等人体肿瘤,以及胆囊结石、肾脏结石、尿道结石等人体结石。其中,肝肿物的尺寸为3╳5厘米,被医院诊断为疑似肝癌。治疗7个月此肿物基本消解。一年后到医院复查,结论为肝脏“无异常发现”。

甲状腺瘤的医治前文已提到,两个肿瘤虽有鸽子蛋大,治疗一次、服药18天即告消失。胶质性脑瘤的病人中有位26岁的女性患者,其诊断是北京某专科医院通过CT检查作出的。患者不愿做手术,求治于韩大夫,治疗三天病情明显好转;又服药一个月巩固疗效,疾患即除。

韩大夫以固本培元之法化掉人体结石的案例有十多个,最大的结石直径有1.2厘米。其中一位患者被医院确诊为“泥沙样满罐胆囊结石”,一年发病两次,痛苦不堪,却不愿手术摘除胆囊。韩大夫没治多长时间,结石就相继排出。后来做B超复查,满胆囊的结石只剩下清晰可见的五个小光点。中医治慢性病拿手,治急病就不行了,这是今天很多人的看法。韩善藏大夫运用炁道医学挽救病人于危急之中,却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在前两年,他还救治了一位二次脑中风的女性患者。这位患者50岁,以前有高血压史。2013年首次患脑中风(即脑溢血),经中医治疗恢复较好。第二年4月,她突然头痛并恶心呕吐,随即入住上海某三甲医院,诊断结果为右侧脑干出血和高血压2级。第三天病情急转直下,神智昏迷,心率每分钟120次,血氧饱和度降为87.1%,CT扫描脑部出血量已达十几毫升。一般认为,二次脑中风的病人脑干出血量不足3毫升,死亡率为70%左右;5毫升以上,死亡率为90%左右;若是超过10毫升,死亡概率就接近100%了。

等韩大夫飞至上海见到患者的时候,她已在重症监护室昏迷72小时,可谓命悬一线。见此情况,韩大夫和家属稍加商议,立刻“三术合一”实施固本培元,为其喂服特制的苏合香丸。次日上午,患者病情即有明显好转:呼吸变得畅通起来,血氧饱和度升至95%,甚至还听懂了韩大夫的安慰与嘱咐。第五天下午,患者的意识完全清醒过来,险情解除,遂转入普通病房。此后由院方治疗一个月,便顺利出院了。

炁道医学治病之余,还可有效恢复人的生机活力。1997年韩大夫接待了一位肾积水的男性患者,经过一年左右的治疗,各项指标均转正常。这位患者28岁,1993年结婚。第二年妻子生了个女孩,5个月就因病死亡,此后患者肾脏系统的病患逐渐显现,妻子一直未育。1998年患者治好了肾积水,肾脏功能也全面恢复,很想再要个孩子。韩大夫一面继续为他调理,一面寄去特制的中药面,让其妻子内服。结果1999年下半年,患者妻子顺利怀孕,并生下一个健康活泼的男孩儿。

生殖能力由衰转旺,说明人体焕发了生命活力,这种现象在韩大夫的行医经历中屡见不鲜。前面提到的26岁的脑瘤患者,也是身体康复良好,第二年喜添一女。那位50岁的脑中风患者,发病之前本已绝经,出院后韩老继续为其调理,不想第二年又恢复了月经来潮。

羽扇纶巾谈笑间,病者邪飞痛灭。炁道医学疗效惊人,究其秘诀,全在它能有效而较快地启发人体元气。这就像我们平时开汽车,总得先为发动机点火;点火一旦成功,汽车的动力系统、传动系统、电力系统、照明系统、空调系统等等,全会跟着运转起来。一切都顺理成章,自然而然。

不断创新 造福大众

进入2010年代不久,韩善藏大夫步入古稀之年,已行医55个春秋。55年来他从未离开临床一线,他的医术、他的成就、他的理论阐释全部出自亲身经验。与此同时,韩老还很重视第一手资料的记录与整理,55年积累的富有价值的临床医案已达500多件。它们都是韩老亲手治愈的疑难杂症,里面包括当年的诊治记录、病人真实姓名和工作单位,以及患者来信和病愈后的自述。

很多医案还附有X光照相、CT扫描、B超检查等科技设备的检测报告。这些来自不同医疗体系的数据起码可以证明,在炁道医学的治疗下,危重病人的康复、癌症肿瘤的征服、断骨的愈合、结石的消溶,均为真实发生的客观事实,而不是医者或患者的主观感觉。

55年的岁月告诉人们,韩老对祖国医学的认识是深刻的。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医在中国大陆受到一定重视,但发展方向始终是个问题。韩老探索中医上乘医术,始终坚守祖国医学的固有传统,牢牢把握她的核心精神,而没有走“西医为体,中医为用”或“中西医结合”的路子。

事实证明,这个方向是正确的。尊崇自然之道、借助自然之力是中国医药学的神髓,没有对它的深刻领悟就没有炁道医学,韩老也无法创造可与西方医学一比高下的惊人疗效。这说明,中华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我们祖国医学的未来之路原本就藏在历史深处。

炁道医学的治疗方法既简易又安全,用药极轻却可药到病除,它完全颠覆了国人对中医的印象。其实,这类高明医术在中国很早就出现了。先秦文献《鶡冠子》讨论扁鹊三兄弟的行医特点时就曾描述,中医最高明的医术具有以下特色:通过观察患者神色就能诊断病情;疾患尚未成形便可除掉;医术实施没有明显形式;治疗功效极好;从不给人体造成创伤;一切都遵从自然法则,显得自然而然。与古代名医的超凡医术相比,炁道医学当然还有距离,然而韩老花费一生精力,终于体悟到上古医法的真谛却是不争之事实。

据西方媒体报道,近年美国一些医疗机构纷纷研究一种新的生物电科技。用这项技术给病人治病,可以不吃药不开刀,只通过程序发生器向患者传送生物电信号就能唤醒其免疫系统, 让病体实现自我再生修复。

科学家认为,这种医疗科技对多种疾病包括癌症的治疗均有效,轻松、简单、快捷的治疗手段必将颠覆传统医疗方式。这也就是说,通过激发人体自我修复病体的能力为患者治病,已成当今世界医疗业的前卫追求。所不同的是,西方医学希望通过现代科技实现这个愿望,炁道医学则巧乘自然之舟,已然到了彼岸。

韩老能够创立炁道医学不是偶然的。他的成功来自他对中医学的热忱和始终如一的钻研精神,更离不开岁月的历练。他少年时代接触过原汁原味的中医中药,青年时代经历过风云变幻的社会动荡,成年时代尝受过上下求索的曲折艰辛,老年时代体验过现代科技的日新月异。这一切汇聚起来,自会造就一个充满智慧的求道者。

韩老没受过正规学院派教育,也无直接师传,头上缺少所谓“光环”,但这恰恰为他打开了思维空间。他不受理论成见的束缚,也不必拘泥门户之见,可以广泛借鉴前人智慧、自由汲取民间经验,从而在理性之光指引下,为复兴祖国医学辟出一条令人瞩目的道路。

自2014年起,韩老又开始在门诊坐诊,专治脑中风后遗症。这是因为脑中风已成了当今国人的常见病、多发病,而且患者年龄还有逐渐降低的趋势;但其康复手段却有限,疗效不甚理想。韩老以炁道医学之术治疗各类中风疾患,就医者北至黑龙江、南至广东、西至内蒙、东至津溏,来自天南海北。

患者口碑相传,趋之若鹜。患者的认可,是对韩老医术的最大肯定。就在去世的前一天,他还在开动脑筋,想办法将炁道医学进一步实用化,以造福更多的患者……

韩老飘然仙逝,韩老风骨永存。韩老后人正将其20年来积累的大量研究成果整理成书稿,依据韩老中医理论研发的相关产品也将陆续上市。韩老倾毕生精力创立的炁道医学已经成为中医宝贵的遗产,必将为未来中医的发展指引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