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09 农历甲辰年 正月廿九
不严肃的“阎肃”

别看名字叫阎肃,可他却不是一个严肃的人。阎肃习惯自称“阎老肃”,其实本来也不叫阎肃,叫阎志扬。1950年,在西南文工团时,阎肃总爱开玩笑、讲故事,有人给他提意见,说他太不严肃。阎肃说:“说我不严肃,那我干脆把名字改成阎肃。”可改了名,他仍然严肃不起来。倒是后来因他“面老”,又才华横溢,同事们送了个昵称“阎老肃”,而这“外号”则跟了他大半辈子。

在他看来,一个人心态要好,遇到事情不跟别人较劲,也不跟自己较劲,这样一来,一切烦恼都是浮云!正如他自己所说,“像孩子一样快乐,像孩子一样简单,像孩子一样好奇”。正是有了这种超然率真、年轻的心态,以及充满朝气的艺术感觉,让他创作出那么多脍炙人口的优秀作品。

他把自已的健康长寿,归结于孩子般乐观的心态和淡泊豁达的性格。“阎老的笑豁达、爽朗、包容,有时候更是一种释然。”空政文工团副团长赵洪武说。2009年,文工团彩排舞蹈剧《我们的天空》时,有七八段的诗朗诵,开始请了一位演员录音,感觉不好,就请阎肃来录。他二话没说,推开手上的事,一会儿就赶到了礼堂,一句一句地对,有时语气和感情不到位就要重来,就这样反反复复录了两天,录到很晚。但用了一两次,觉得效果还是没出来,就给拿了下来,后来请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录的音。按理说80岁的人了,又不是搞专业录音的,让他过来,费了那么大劲。但阎肃当时哈哈一笑,很轻松地说:“没关系,那肯定是用好的哦!”那种自然的神态,让大家感觉特别豁达。

虽然头顶“词坛泰斗”的桂冠,阎肃在生活中却甘于扮演快乐的“小角色”。他常说别把自己当回事儿,真正的名人,是‘明人’,有自知之明。” 有一次在活动现场,一位妈妈对儿子说那是阎肃!”孩子太小不明白,就问:“妈妈’阎肃是什么东西?”尴尬之时,阎肃笑着说:“孩子,阎肃他不是东西,他就是我呀!”一句幽默的话语化解了尴尬。这样的幽默还出现在“中国红歌会”上,阎肃现场赋诗助兴“重当评委后,就怕八进六。手心手背都是肉,砍谁都难受。难受没有门儿,彼此差不离儿。总得最后走俩人儿,但他们相差也就一个萝卜皮儿 ……”听着阎肃脱口而出的打油诗,现场观众笑翻了天,选手心中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阎肃喜欢高科技,甚至喜欢和小孩一起打电子游戏。一次,张天宇在路上遇到了阎肃的老伴李文辉,李文辉便给张天宇讲:“你给阎肃说说,让他别再打游戏机了,一把年纪了,还玩游戏。”当时就把张天宇逗乐了。张天宇说:“阎老喜欢打游戏,是因为他可以从中得到娱乐和休闲,更重要的是他通过做这些事情,自己更贴近时代。”阎肃不拒绝科技,他亲近现代事物,对现代的一些东西比如上网、3G手机等都喜欢。他说,我打游戏还有个好处,就是休息,换换脑筋。

耄耋之年的阎肃笑称自己是“80后”,生活中的他确如“80后”年轻人一样,热情拥抱新事物,因此嘴里常会蹦出“偷菜”“雷人”一类的词语。他还坦承,自己喜欢李宇春,是个“老玉米”!渴望新知的他, 把阅读和求知看做是最快乐的事,感到乐趣无穷。快乐的生活让阎肃的艺术之树常青。阎肃一生恪守的,是老百姓的理儿,是普通人的价值标准,是那些我们自觉做到并真心实意地教导自己子女的行为规范。比如,做人本分,待人热情,工作勤奋,珍惜缘分。阎肃说:“做人其实也简单,就是把分内之事做好就行了。我这个人一辈子只会做事,什么事都认认真真的。做不好自己良心上过不去,就这个脾气。”正是有了这样的心,阎肃的歌唱出来才让人觉得格外地亲。四四方方一个院儿/咱们北京人儿就住在里边儿/早早晚晚常见面儿/亲亲热热火一团儿/春天的槐花儿秋天的枣满院子普噜普噜直掉榆树钱儿/你包饺子我拌馅儿/他唱戏来你拉弦儿……老街坊又不是一两天儿。

“哪里的姑娘最漂亮,哪里的姑娘最爽朗,中国的姑娘最爽朗。新潮时尚,神采飞扬,情浓似火,沐浴阳光……”这是阎肃和羊鸣专门为空政文工团歌唱演员严口当口当写的一首歌,叫《中国姑娘》。虽然是写中国姑娘,其实也是在写阎肃自己。

一次,歌唱演员严口当口当问阎肃:“阎老,这些词是怎么写出来的,很时尚啊!”阎肃回答:“生活中,不是集中于某一件事、某一点,而是很自然地融入年轻人的队伍,才会时尚,才能写出这样的歌词。”严口当口当顿生感悟,“阎肃是一个时尚老头”。

除了乐观,阎肃还是个豁达之人。他认为,人到一定的年龄,肚子里宽敞,就是最大的力量和财富。与一般老年人愁老不同,他曾把老年阶段编写成一段顺口溜:“长江后浪推前浪, 前浪拍在沙滩上。拍在沙滩上又怎样,我依旧轻松晒太阳。”

阎肃每次见到院里的电工、水工、清洁工、园艺工都主动打招呼,关系处得很融洽。

阎肃永远是那么执著、那么随和、那么青春、那么阳光!他的歌亲和力强,是因为作品中透出的百姓的情。他心中装着各种各样的人,熟悉不同的生活,能用心体味人们的喜怒哀乐。他说:“童心在艺术创作中很重要,关乎作品的纯度。我感觉自己依然童心未泯……每个人在历史长河中,不管你活多大,在天地之间都是一个孩子。岁月你是挡不住的,生命规律不可抗衡,但你的心可以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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