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3-09 农历甲辰年 正月廿九
一个厚道的老大爷——儿子阎宇眼中的父亲

有记者朋友问我,阎老的成功之道。我想了一阵,怎么想还是觉得老爸就是个普通人,普通的爹,厚道的老大爷。他自己也一直没把自己看成名人、艺术家,就觉得自己是一名空军的老兵。但我这么说人家觉得我是谦虚,又说阎老博学多才、博闻强记、才高若干斗、出口成文章等等,我心说了,您这是夸李白呢!而且如果这么总结一个人,对大家也没有实际意义,就像说爱因斯坦脑容量比别人大,咱也学不了啊!所以又想来想去,也还真想出了最平凡不过的老阎同志不平凡的两个地方,来跟大家交流一下。

这话得从头说起。记得从我小时候直到现在,但凡和老爸一起出门,在路上不管遇到什么人,花匠、木工、烧水的、掌勺师傅、小战士,爸爸一律向对方微欠上身大声打招呼:您好!我那时心里不太舒服,觉着自己这爸也太没派儿了,跟谁都主动打招呼,还鞠躬,您用得着么!有时我就问他:您认识么就和人家打招呼?老爸对于我的嘲讽口吻一般不予理睬。慢慢地等我长大后才明白,老阎同志是习惯与人为善,尤其是怕那些工人、小战士看见他紧张,所以不管认不认识都主动打招呼,好让大伙放松。平时不管他和谁约时间,包括司机,他总是提前5分钟下楼,就怕让别人等。这么多年老爸没教过我什么大道理,但一直在示范着一件事:尊重身边所有的人。的确,尊重所有人对我们大家来说肯定不是高科技,可有多少人愿意去做或者能坚持做到呢!有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时觉得只尊重需要尊重的人就行了,可这种刻意挑选的尊重也就不真实了,就变味儿了。其实尊重所有人对我们所有人都是重要的,且不说生命生而平等这样的大道理,就说你尊重了所有人,也就为自己赢得了好心情,营造了更好的环境,对自己的心情、生活、工作、进步都太重要了。有时我的朋友有事找老爸,刚见面挺紧张,老爷子总会说:咱们都一样,都是普通人,您有事别客气,我和我儿子没的说!一句话大伙儿都轻松了。尊重所有人是阎肃同志之所以不太普通的第一个普通点。

第二点呢,就更简单了,就是一直不断学习。从小到大我们家搬过七八次,我脑海里老爸在每处家里的场景大多是坐在书桌前的样子。要说老爸一直没被淘汰,只能是得益于一直不断地学习,且对每件工作都认真对待。我最不相信出口成章这个词了,那真成李白了,但大家别忘了“铁杵磨成针”那故事也是出自李白的,所以连李白也很推崇勤奋坚持的。得承认老阎同志记忆力不错,也比较聪明,但绝不是超人,因为我9岁时下象棋就赢他了,所以说他几个阶段的成功都是他不断努力学习的结果,当然也要自己用心梳理出一套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

上个世纪50年代,老爸就开始在空政文工团工作,那时候他自称是一专八能,能唱会跳、拉大幕,还兼管催场,还得给台口的灯添油。他自己说得挺热闹,但咱一分析那不就是个打杂的么!但他自得其乐,并坚持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于文学创作。终于,在60年代初创作出《我爱祖国的蓝天》、《江姐》等优秀作品,成了专业创作人员。但到了80年代,戏剧市场不景气,需求锐减,但他能随即转身,认真学习研究电视晚会,并由此担任了十多届春节晚会的撰稿及策划,同时创作出大量优秀歌词。到了2000年,老爸70了,体力精力都下降了,创作上不免有些减退,但他仍然不断学习,琢磨生动语言的运用,并能吸收最新的知识、社会趣闻,当时正赶上访谈节目的增加,也就成全了他成为最受欢迎的评委、嘉宾。由于他思想贴近时代节奏,被央视一些朋友戏称为“80后”。但大家要知道,老爷子不论参加什么节目,之前都是认真做足了功课,才有所谓的“出口成章”,让百姓爱听。

老爸其实就是这么个普通的人,做的也是这些普通的事,但一生坚持下来可能就不普通了。我想用王维的两句诗自夸一下我们家老爷子:“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他就是这样,在烦乱的尘世中留下自己清健的音律,但又安于平静朴实无华的生活。

前几天有朋友问:阎老年轻时有没有想过成为什么家、超越什么人的目标?我仔细想想还真没有。一辈子没见他和谁比过,或想成为谁。我想他一生不断学习可能就是希望比昨天的自己进步就好了。对我们子女他也是这么要求,从不“逼子成龙”,他不太赞成“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这句话。那是啊,都当将军了,司令部里也站不下啊!他常说我们每个人做好自己,能学习能进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就足够了。自从我进入中信银行工作,老爸就常叮嘱:不要犯错误,不要损害公家利益,不要和别人比收入。这还真是生活中的良策,能让自己活得更开心。

在我婚礼上老爸曾念过一首他写的诗《伴君行》,下来他和我开玩笑说:“这首诗你老婆和我老婆都听不懂。”我老婆刘莉娜是武警文工团歌唱演员,老爸常念叨让她多读书,在单位不要争。他不太赞成几年前常提的所谓“狼性”,是啊,要是大家都太“狼性”,就只剩下互相吃了。房子、车子再好再大并不跟幸福直接画等号,我们每个人百年之后什么也带不走。

能有缘与他成为父子相伴走来,很是愉快,不知老爸是否也这么想。

笑傲人生的“老爸”

阎肃在事业和人生上的乐观心态不但让同事受到感染,而且对自己的儿子也有深刻影响。有一段时间,儿子阎宇在事业上受挫,情绪很低落。阎肃就给他写了首小诗,大概意思就是说,人要乐观对待人生,就会很轻松;悲观对待人生,就会很失落。人生中暂时的失败和痛苦,其实是在酝酿着更大的成功。“十年西湖底,方有令狐冲。”这一句让阎宇至今记忆犹新。《笑傲江湖》中,任我行被囚西湖底十年,琢磨出一套十分厉害的武功,这套武功传给令狐冲,让他功夫更上一层楼。如果没有任我行十年的苦痛,怎会有这么一套厉害的武功。所以,阎宇总是自我鼓励,要乐观地、辩证地看待人生中的种种不顺利。这也是阎肃的人生态度。

也曾“剩”过

我爸我妈年轻的时候逛街,我妈在王府井马路一边,我爸在另一边,时间稍一长,我爸就会生气地说,你在这瞎转悠什么呢,买完东西你还不走。谁要是遇到这么一个男人,可能也不爱搭理他,也不会嫁给他了。我爹这一辈子为什么受我妈几十年气,也就凑合忍着了,因为他到30岁都没有女朋友。我曾经问过他什么原因?他说咱们底板不行,长得不好看,个子又不高还罗锅,哪好找到女孩。我爹到了31岁,空政宣传部部长找到我的一个大姨姥,他们是老八路的战友,这才介绍了我妈,也算组织给介绍的媳妇,要不然啥时候能娶上媳妇还不好说呢。所以,他就老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才娶到媳妇,这要是走了我就没媳妇了。有了孩子以后,这要走了我这孩子就没妈了,所以他就一直忍着,忍成习惯了。

一辈子都在努力做一个有用的人

我爸就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个有用的人。他有个习惯,不光是对我说,对谁他都爱说,一定要做一个有点用的人,在一个单位更是如此,这是最初始的要求。他说我这一辈子就是,在空政文工团这个单位是有用的人,他很看重这一点,也就是说,他一辈子都是要努力成为空政文工团有用的人。自己和这个单位也是一种互相成就过程,所以他的辛苦,他自己没觉得。最近两三年,我劝他要多歇着,还说到一些老同志怎么怎么着了,说的好好的,转过身,有什么活动叫他,甭管总政、空军还是电视台,一下子就扑上去了。对他来讲就是一个理,证明自己还是有用的。一方面是怡养天年,另一方面是这种成就感,那他挑的就是后者,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挺自豪!这是他一贯的,要一直努力达到的,从生到死,都是要努力做到,对单位对社会,是一个有用的人,他追求的是这个,有了这个追求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他说累的时候,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

超级“暖男”

如果我一个礼拜没见到他,或者没跟他通电话,他肯定给我打一个特长的电话,一般在三十分钟以上。时间还特别固定,早上七点多钟,不管我起没起床,反正他可能是一睁眼睛,也可能是一高兴。打通电话就开始聊,主要是说他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就跟一个下级跟上级汇报工作一样,非常认真。有时候他也会提到某个节目折腾到夜里,有的到夜里三四点钟,虽然有时唠叨上几句,但也就是说说而已,不会觉得很反感、很累。然后就是说去哪儿,又碰见人说认识你,你怎么谁都认识。还有就说你怎么没信啊, 从来不说你来看我这类话。

老爸老妈属于那种典型的吵吵闹闹过一辈子,我爸就俩字躲着。我爸习惯了部队的整齐,有的时候会批评我妈一两句,你怎么又把东西乱放?他就会得到这个坚决的回击。有一件事,那场景我一辈子都会记得。那是13年,当年有一部电影叫《美兵》,讲的是在一个集中营中,父亲怎么保护儿子的故事。有一天发生在家里的事,让我想起这部电影,怎么回事呢?我们都在家,当时老妈问我们,你们在家吃不吃饭。我说不吃饭,等会还有个应酬,也就是不用再去食堂买饭了。但是我妈说,她还没看到我走,万一我不走呢,那就还得在家吃饭。我爸说,他都说不吃饭还打饭干嘛?我妈说万一他不走呢?你就赶快去打饭,就为这一句话,我妈就跟我爸着急了。我妈要说一个事,就得赶快办,不能提出质疑和别的建议。这样一种习惯,我妈脾气比较急躁。说话都很难听,弄得大家气氛很尴尬,我也挺生气的。我说妈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这多大的岁数了,火气怎么这么大呀?我爸就赶快拿着饭盒出去了,也是很不高兴。我也走了,出来后到停车场开车,开着车在干休所转了一圈,从正门转过来。我爸正好走到食堂门口,他一看到我车过来,赶快就停下了。那天还下着一点点毛毛雨,他停下干嘛?他一只手拿着饭盒,一只手给我指挥交通。他就一个意思,我挺好的,没什么事,没有任何不高兴,别那么多事,大家都要高高兴兴的。当时那个场景,说不出的那种感觉。我一下子就反应到这个感觉,我爸能为我做成这样,他不是说挨了两句,自己先到那里溜达排解,先得让大家别放心头:我没事,你们也别当真。就是这样,说什么他也不生气。

诗词达人

他年轻时候,给文工团当时招10岁左右的孩子的舞蹈队,名叫学员班,他当时负责给他们当语文老师,教他们古诗词。一辈一辈的文工团演员啊,对我爸给他们讲诗都特别有感触。我小时候有些演员就跟我说,听你爸讲这个诗,就感觉他好像是刚从那回来,杜甫就像他二舅,能够说得特别熟悉。中华诗词协会会长李文潮,请我爸给他们录制诗词节目,名字就是《诗词中国》。大概他讲了两套,一个是面向部队的,也有一个是面向青少年的,大概是六讲,讲边塞诗、军旅诗,抗日诗,等等,后来他把舒乙、余秋雨都给找来了,把《诗词中国》弄的挺好,后来发到全军文化站,电视台也播过。

有一次我陪他到电视台做节目,之前我们也没有做关于诗词方面的准备,几个主持人突然对我爸说:“能问您几句诗吗”,我站在他后头很紧张,因为我是跟那几个主持人吹过牛,我爸能你说上句他接出下句来,他们说真的啊?我说那绝对的。现在没想到这几个小丫头背后设计我了,当场就说“那能问您几句诗吗,我说上句您接下句。”这是在录像呢,我当时特紧张:万一老爷子答不出来怎么办?老头说“哎哟”,回头看我一眼,说“那试试,我这岁数大了,记忆力可能不太行了,”然后那女孩说了一句李商隐的,主持人连说了四五首诗,说上句他就接下句,还告诉你这诗李商隐当时为什么写,给谁写的,怎么回事。然后另一个女孩又问了两首,她们也就是能找着李商隐、杜甫、白居易、李白,这些常见的大众的,这对老头来讲就跟白菜一样了,你要说点特别拐弯抹角的他就很紧张了。当时我这心就放下来了,当时一共提了七八首,都是这种大名家的。老爷子讲得很细,就跟说二大爷的某个事似的,那些小孩听都没听过。原来李商隐还干这个呢。我现在也赶快让他们整理他讲诗词的这些内容。我觉得,对于年轻人,尤其是小孩啊、少年啊,以后学诗词那是太有用了,这是老头留下的一笔财富。

活到老读书到老

他特别喜欢读书,只要有好书我就给他拿回来,别人送我的,或者我买的,路过书店我一定是进去买书的。他都知道外面有什么书,他提到什么我就给他拿回来什么,后来我感觉他感兴趣的书,我也给他拿回去,他看完了讲几句,就相当于我也看完了。他前两年看过《毛泽东传》,那本书他挺喜欢,《红星照耀中国》也挺喜欢的,看完这些书后,他聊了挺长时间。他以前是特别杂的,武侠小说,从还珠楼主到后来的金庸,他都看。然后所有的杂书,包括戏剧等,习主席在文艺座谈会上讲话中提到的那些书他都看过,所有的外国名著他都看过,而且他看完很重要都记住了。这些书我没有一本看过的,但是那本书说什么我都很清楚,就是因为他跟我吃饭的时候说那么几句,我就比好些看过的人还知道得多。我姐还为这事哭了,她看一本书叫《静静的顿河》,上本、下本加起来很厚,用了一两个礼拜才看完,合上的时候说了一句,终于看完了。然后吃中午饭的时候聊起来,她知道得没我多,她也记不住,当时她就气哭了。老头跟我聊这些,说到一条,她都蒙了,感觉她没看过我看过,当时就气哭了。他最近这一年看书少了,因为他眼花了。这次我特别伤心,他这次住院,我给他搜集了很多报纸,一张报纸没看,他眼花了,眼睛看不见了。

从寂寞中走来

我爸九月二十六号就跟我说,我哪天能出院啊?我说你着什么急啊,他说我在这有点寂寞,我想回家了。我这辈子没听他说过这话,他在家都是一个人关着门,就一个人看书,千万别来打扰我的人。所有成功的人都是从寂寞中来的,梅兰芳的电影,是怎么来的呢?得忍受住寂寞,一个人练腔的时候,他那一练,都是寂寞来的。我爸是最能忍受寂寞的人,我觉得他是寂寞大师。一说我来看你,他第一反映:你来干吗?他不喜欢被打扰,就一个人足够了。那天他说挺寂寞的,我一听都吓一跳。他现在恢复的机会也不能说百分之百没有,他的脑细胞损伤太严重了,就算醒过来,就算能够表达,恢复的功能也不好说,就可能没什么功能了。脑细胞坏死得比较严重,水肿面积挺大,这是不可逆的,脑梗绝对是不可逆的。拿几首歌,然后就是想让老爷子听听歌,前段时间就一直没敢给他听,那个时候是水肿的高发期,后来医生说不建议听歌。从前天渡过了高发期,给他开始听过那么几次了,我选了那么几首歌:《我爱祖国的蓝天》《敢问路在何方》《红梅赞》等,这是他最喜欢的几首歌,从29号开始,偶尔放,不能每天都放,怕他受不了。

最后的工作时光

参加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晚会,担任晚会首席顾问和策划,那阵他有几天晚上都是到晚上12点、1点多才回来。晚会国家都那么重视,我爸也特别重视,能参加这些工作,他很高兴,觉得自己还有用。他一辈子就看重这个事,就是一定要做一个有用的人,不像是85岁的一个人,包括他的雄心、心态。他的心态非常好,拿得起放得下,9月14日参加了一个文艺活动,晚上六七点钟回来,没吃晚饭,就感觉腿有点麻,当天晚上就住院了。

一辈子听党的话

我爸这一生,所诠释的就是这点事,简单又重要的一个道理,就是一心想着单位的事,把个人的事都交给单位组织去考虑,按我爹原话就是“准没错”。他是绝对,就是百分百了,他这原话就是准没错。说到他听组织的我就想起那次发书,在王府井发我写的书《一片丹心向阳开》。发书的时候,请老爷子去,老爷子死活都不去。这本书主要写老爷子的事,他不去这个书没法发。老爷子当时说了句话,他说儿子唱戏哪有让老子去看场的,大概是这个意思,老爷子其实挺讲究的,怕社会上戳我脊梁骨。儿子想售书老子站台什么的,他说是组织让我去,他一切听组织的。发书那天,来了一个老同志,八零年左右文工团的政委,叫张玉楼。他说当时你爸六十岁的时候,本来该退休的,但是我提议让一些老专家延长退休,好多别的单位都是延长到六十三。这么一延长,就延长到了85岁。

今年夏天,宣传部管文化工作的刘锐副部长提出了一个想法,就说想让江姐回老家重庆,不是巡演,而是落地,就像实景演出,每天定期演,等于是永久传唱。我回去跟老头说,老头就说,这想法挺好,江姐能回家当然好啊,这样就更原汁原味。我跟刘副部长汇报了,我爸挺支持的,遗憾的是这个事也没弄成,老头没能看见这个想法的实现。以后真办成了,也得告诉他。

一辈子的形象定格在桌子旁

我从小长这么大,一直见过他的这个形象就是在桌子旁,除了吃饭,没有在别的地方。老爸就是坐在屋里面,要么在看书,要么就是在写东西。不关门他也这样,打小就没见过他干别的。记得有段时间,那时候我妈带不了我,太淘气,她受不了,每天打五次,她觉得这儿子实在受不了,她都快崩溃了。我们爷俩单独住京剧团,有时候他出差我都不知道,出差好几天了,不知道他已经走了。有时候他要出差,找不着我,也就干脆不打招呼就走了,知道我可能在谁家住呢。等他出差回来好几天,我才知道他回来了。他一找好几天,我这儿子在谁家呢?有时在饭堂能碰上,有时他开会去饭堂晚了,那就碰不着了。他就四处打听,我那儿子在谁家呢?

我一上小学,他一回家就受不了。每天六点下班,门口一堆人拦着他,告我的状,实在抗不住,我小学一年级没上完,就转到了魏公村了。去了以后,我觉得很幸福,他也觉得很幸福,我在东楼这边,我跟我爸说这一刻我最幸福,我俩一起在魏公村这几天,没人管,没人管教,我上学都没书,满院里都是果树,每天玩。

病榻上的惦记

9月28日,他还说有几个事他还惦记着,惦记说想让我过些天把央视文艺频道总监郎昆给找来,想商量商量我们空军弄个什么节目,用哪个歌当背景音乐,然后阅兵总得有个节目吧,商量这阅兵节目的想法,他还惦记着。他说,我一直还没有找着今年春晚的魂应该是什么,我跟他说,是不是就是就业。他说这个不算,还在琢磨,这也是他惦记的事。

他还在担任北京台和中央台两个台的顾问,惦记这个事。还有就是空军排的戏《守望长空》,刚刚出来 ,他完整的一场都没看,觉得大体还行,词还不太精细。现在他最发愁的是,你要想让全军、全空军的战士们还都愿意唱某一首歌,要从整个思想建设上先入手,先要让大家有一个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你才有可能在这个大的背景下推出作品,一个作品的成熟和流传是建立在大的文化背景、大的价值观背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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