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健康效应研究所  

空气污染暴露会引起多种疾病和健康问题，细颗粒物（PM2.5）能够深入肺部并进入血液，对心血管、脑血管（引起中风）和呼吸系统造成影响。美国健康效应研究所的研究表明，2019年全球因室内外空气污染暴露导致667万的过早死亡，在导致死亡的众多因素中，大气污染暴露排在第四位，PM2.5暴露降低全球人口近1年的平均预期寿命。因此，PM2.5暴露已经被确定为一个重大的健康风险来源和公共卫生问题。降低PM2.5浓度暴露水平，对于保护公众健康意义重大。世界卫生组织于2021年颁布了新的全球空气质量指导值，建议了更加严格的空气质量管理目标，PM2.5年均浓度指导值为5微克/立方米。相关测试结果表明，如果各国年均PM2.5浓度都达到该指导值浓度水平，世界范围内因PM2.5暴露而导致的早逝人数可以减少80%。针对PM2.5污染问题采取干预措施，将给全球带来巨大的健康效益。

美国健康效应研究所基于不同行业部门和燃料类型的排放贡献角度分析了全球范围内室外PM2.5的主要来源。在各排放行业部门中，能源、居民住宅（炊事和取暖）和工业排放是室外PM2.5的主要来源；从化石燃料、固体生物质燃料等燃料类型看，化石燃料燃烧（煤炭、石油、天然气）以及居民生活用能是室外PM2.5的最主要来源。在室外PM2.5的所有来源中，化石燃料燃烧对公共健康的影响也是最大。如果在2017年去除化石燃料（煤炭、石油和天然气）的排放，可避免全世界100多万人的过早死亡风险，占室外PM2.5暴露相关早逝人数的27.3%。取暖和炊事使用的固体生物燃料燃烧对于公众健康的影响也不容忽视。据估算，全球约有74万人的死亡与固体生物燃料燃烧有关，特别是在居民仍在普遍使用固体生物质作为燃料的地区。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室外PM2.5的主要来源有所差别。在居民收入水平相对较高的工业化国家，室外PM2.5主要来源于化石燃料燃烧，而在南亚和南亚地区和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分别来源于居民生活用能和风沙扬尘。中国的室外PM2.5主要来源于煤炭燃烧。美国健康效应研究所的研究表明，中国的煤炭燃烧和固体生物燃料燃烧相关的排放量有所减少，但煤炭燃烧仍然是中国室外PM2.5的最大单一来源。

笔者认为，了解不同地区室外PM2.5污染的主要来源以及对健康影响的差异，可以采取有针对性的排放控制措施，对于制定积极有效的空气质量管理政策非常重要。由于室外PM2.5污染大部分来源于人为燃料燃烧产生的排放，与温室气体排放同源，因此在制定空气质量管理政策、尤其是有关室外PM2.5治理政策时，将空气质量管理政策、能源政策和应对气候变化政策协同考虑，有可能带来协同效益，发挥更大的健康保护作用。清洁能源的使用是一石二鸟的关键举措，减少煤炭和其他化石燃料的使用，可以大大降低全球人口的过早死亡风险。在许多地区，使用清洁能源进行炊事和取暖活动，不但可以有效改善室外空气质量，也可以提升室内空气质量，起到公众健康保护的双重效果。

美国健康效应研究所强调，提高公共健康水平应该成为政府决策的关键考量，在制定相关政策时，应优先考虑该举措是否可以带来最大的健康效益。中国在治理大气污染与保护公众健康领域采取的政策值得肯定。过去十年中，中国在减少主要大气污染源排放和降低室外PM2.5浓度方面取得了相当好的进展。比如，中国颁布和实施了北方地区冬季清洁取暖计划，减少北方地区居民户散煤使用，在改善空气质量的同时产生了显著的公共健康效益。此外，中国的“十四五”规划中提出实现煤炭清洁高效利用，同时积极发展非化石能源，构建清洁低碳、安全高效的现代能源体系。未来几年，在低碳发展和能源转型背景下，中国的大气污染治理政策有望进一步促进空气质量改善，对于促进PM2.5浓度水平进一步达到中国国家标准和不断靠近世界卫生组织更严格的空气质量管理目标，以及保护公众健康将起到积极推动作用。（编译：亚洲清洁空气中心 李宏超）